一桩谋杀【原创】
【“诚善”者杀我。】
我最近很烦，从二月份到今天，我接到了不下十个棘手的案子。
这些案子看起来毫无联系。
A死在国外，死前手攀着高墙。
L死在国内，死时手腕处淌下一条红线。
W躲在自己家中不敢说话，严重的PTSD。
这些案子本来发生在并不瞩目的角落，可现在被袒露在公众眼底下。
这些案件的报案人都是一个。
姑且称他为X先生，一个看起来很温驯的人。
他坐在我面前做笔录。
茶水把热气晕开，我在灯底下看他模糊的脸。
“诶，你怎么每次都能遇到这种事儿啊。”我随口一问。
他抬眼一看我，是没掩饰下去的凶狠与慌乱。
“谁知道呢。”他神色温和下来让我甚至怀疑我出了错觉。
然而我想起来他是演员——
哪怕是二三流的花瓶呢，也多少有点基本功。
我本来抱着玩笑的态度，现在却认真起来。
我怀疑他——
每次报案时指甲缝里的血，总是在颜色尚未暗沉下来时进警局大门，案发现场从来没有出现的第三人。
还有这次，口袋里露出的银色刀柄上沾染的赭红。
我本以为他是把被害人抱起时无意染上的。
但是现在——
“我先出去一下，X，”我冲他眨眨眼，“人有三急。”
对讲机滋滋作响，我听着那头响起来的声音。
“627，什么情况。”
“请求支援，我怀疑——”
有人出现在我后面，对讲机被摔出去，掉在水池里沉底了。
我反应还算敏捷，往旁边一闪躲过刺过来的刀子。
银刀柄。
……
“警官，您同事遇刺了。”
“对，就在卫生间，我刚才来时候发现的。”
“他说有三急就出去了，然后一直没回来我就去找了。”
“全是血。好，我看看……胸口两刀……脖颈一刀……不不，只是破皮。”
“对，我叫120了。”
“哈，哪儿有的事，轻车熟路说不上，勇敢也说不上，就是遇见的多了不得不镇定啊。”
“是，毕竟总想着能救人嘛。”
X目送着那人被送上救护车，接起了电话。
“下午有通告啊。”
“好，我这就到。”他披上风衣，米色袖口处好像绣着一抹殷红。
他手里把玩着胸章，银白的亮面上血迹糊了原本编号。
627。
……
“晚间新闻报道：我市某警官遇刺后抢救无效不幸身亡，整理遗物时发现其胸章丢失，推测凶手可能有收集癖……警方初步调查，怀疑与此前十数起案件有关……”
看电视的人换了一个台。
屏幕上出现X先生的脸。
“对，又是我报的案。”
他笑笑，表情带点无奈。
“我很遗憾听见警官去世的消息，”他眼尾发红，唇抿的很紧，犹豫了一会儿才继续开口，“总觉得是我连累了他。”
“报案嘛，肯定遇见了还是会报案的，我再害怕也不能扔下摆在面前求救的生命不顾。”
看电视的人觉得无聊，拔了电源，想着X真是好人呐。
他没看见弹幕上刷过一大片——
“哥哥好善良”。
【后记】
四十分钟激情短打，我就这水平了。欢迎对号入座。
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会被举报。不间断、连续。
现在我不去想，我只留一句话。
很蠢——
请把我和自由一起埋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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